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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节第239章：抽丝剥茧

苏寒玉的一番分析，反映了她面对此事时的冷静状态，果然是头头是道，江南听后也不由佩服起来，其实江南也想到了这些，只是刚才气昏了头，闹了一场就离开了，现在想到了这些，也没有来得及表达，反而让苏寒玉抢了先。

张昂收起了委屈的眼泪，扬起楚楚可怜的俏脸时，就带上了坚定的神色：“苏姐，我事情我想明白了！唉……”张昂显得非常绝望，她心中一动，就想到了一个人——她的“闺蜜”季畅！进入了自己的宿舍，又能够偷偷放下了五万元现金的人，非她莫属！

张昂只觉得自己是瞎了眼，好半天才将情绪调整过来，喟叹一声：“卫书记，麻烦你们把财务科的蒋科长叫过来，我的工资卡是她最近给办的，也只有她那边和银行会留有记录。”

卫书声阴着脸，冷哼一声：“张局长，蒋科长会在办卡的时候，给你打上十万块钱吗？你需要冷静地考虑清楚，盲目抗拒是没用的！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卫书声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当然不会因为嫌疑人的一句话就去做一些所谓的调查工作，还是从嫌疑人身上找出突破口，是他最乐于看到的工作方式。

苏寒玉杏眼一瞪，寒气逼人地瞪向了卫书声：“卫书记！小昂刚刚上任才几天！这么快就与犯罪公子勾结起来了？你能相信么？再说了，你凭什么不允许她自辩？难道陷害张昂的人，就是你？”

张昂却摆了摆手：“苏姐，我的意思是，能够知道我的银行卡号的人，范围很小。”

江南也点点头：“对！我也觉得是这样！即使我知道小昂的银行卡号，也不会这么做……除非有人是要刻意陷害。”

万天华也浮起了一层笑容：“对啊……卫书记，您看……我们能不能考虑一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我这也是符合毛太祖的意思的嘛。”

卫书声嘲弄地一笑：“我可是见惯了所谓的地方保护主义！也见惯了行业保护主义！你万天华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有所偏向嘛，什么也别说了，把张昂控制起来，暂停她的局长职务，由吴纪来担任代理公安局长。”

万天华神色一惨，无奈地耸耸肩，苏寒玉见事已至此，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便十分干脆地说道：“好吧，暂停张昂的职务，这一点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想……如果对于张昂的这些举报，都是子虚乌有的话……你卫局长又要怎么说？”

苏寒玉的这话，等于是在将军，卫书声转了转眼睛，重重地说道：“苏中校！我们都是在共同维护国家的法律和制度！在这一点上，不存在任何个人之间的恩怨和打赌行为，所以……我也只是在覆行自己的职责，并没有任何掺杂个人思想的意思。”

万天华连忙打圆场：“哎……大家都冷静一下好不好？其实嘛，我也觉得张昂本就没有什么罪嘛……可是，卫书记接到了举报，我们也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啊，大家互相理解吧，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宁嘛。”

苏寒玉脸色一寒：“万局长，无论怎么说，张昂目前还是一个新任的公安局长！再说了，我以自己的军衔担保，她一定是一个清白的人！我不能允许你们对她采取所谓的控制措施！”

敢情苏寒玉在乎的，不仅是张昂将来会不会得到清白的问题，而是她现在的情况！

万天华与卫书声对了一下眼色，卫书声欲言又止，万天华用微不可察的动作摆了摆手，向着苏寒玉说道：“苏中校，你的意见呢……我和卫书记肯定也会考虑的！所以……我觉得，不如这样吧，苏中校可以与张局长暂时呆在一起，直到张局长的情况得到澄清为止。”

苏寒玉怒目圆睁，看向江南的时候，却见江南直朝自己使眼色，她只好放弃了硬性抗争的意思，转了个念头说道：“好吧，只是，关于张昂一案的任何问题，我都要全程参与。”

卫书声正要拍案而起，万天华连忙止住他：“好！苏中校的意思我也非常理解，呵呵，非常理解，这样吧，张昂同志必须暂停她的工作，就由苏中校陪着张昂，暂时呆在局长办公室，怎么样？”

卫书声心想：这哪成啊？这不是分明在告诉大家，张昂仍然是临海县的公安局长么……可是看到万天华的脸色时，卫书声也只好委屈地答应了，不过，他可不能就这么了事，而是强加了一个条件：“既然万局是这个意思……我代表市纪委，宣布一下，我们的小温和小韩，必须作为张局长的陪同，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事件。”

卫书声这话已经说得相当委婉了，江南连忙表态：“好吧，我们会尽快还张局一个清白的！卫书记，希望您不要为我们的调查工作设置什么障碍。”

卫书声轻哼一声：“我至于这么狭隘么！”他一挥手：“把张昂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除了苏中校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张昂！”

这已经是卫书声的底限了，张昂在他的心目中，作为一个“犯罪分子”当然不能随便与外界的任何人接触，这是党的纪律！

于是，张昂虽然还能够呆在她的局长办公室里，可是陪同人员只有苏寒玉一个，其他虽然还有两个人，可她们只是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相当于两个监视器。

江南当然不能跟张昂呆在一起了，可他和苏寒玉倒是可以经常联系的，苏寒玉很快就把财务科的蒋书琴调了过来，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只有江南和苏寒玉两人，审视着蒋书琴。

蒋书琴觉得气氛不对：“你们这是……”

江南微笑道：“蒋科长！关于张局长的账户的问题，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蒋书琴还不知道张昂犯了什么事，她疑惑地说道：“张局长的账户……能有什么问题呀？我就是在前三天为她办好的，就是建行的卡嘛。”

江南咧了咧嘴，认真地说道：“其实吧，问题也很简单，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们财务科这几天，都有什么人去过，哪怕是局里的人，领导也不能排除！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说清楚有其他人去过财务科，也许就能洗清你自己的嫌疑。”

蒋书琴并不傻，她立刻看出了问题的所在，这是在调查曾经接触过张局长的账户的人！她沉思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对组织当然是坦诚的，我这么说吧，我作为财务科长，是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的，能够进入我的个人办公室的人……哎呀，只有昨天吴局曾经去过……这应该不算是什么违纪吧？”

江南的神色一凛：“哦？吴局去你的办公室了？当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离开过？”

蒋书琴其实早就看不惯吴纪的作派，如今听到江南的问题时，她心中一凛，稍一转念，立刻说道：“江主任（局长办公室主任，相当于高级助理），是这样的，我当时被后勤科的人叫出去，签了一个文件，然后就回来了，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我想，这不会是对吴局不利的证据吧？”

江南顿时就笑了：“我需要的是细节！比如，你电脑上当时打开了什么文件，你的办公桌上当时堆放了一些什么文件，或者，吴局曾经问过你什么问题等等，你能不能详细地说说？蒋科长，你可不要心存侥幸，任何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蒋书琴皱紧了眉头，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这个呀……我觉得，如果在十五分钟之内，在我的办公室查到张局的工资卡号，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啊，我桌上当时的材料里面，就有公安局所有干警的工资表，里面当然有每个人的工资卡号。”

江南点点头：“好的，蒋科长，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送走了蒋书琴，苏寒玉和江南两人对了一下眼色，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吴纪！”他们当然也能想到，关于那个所谓的小金库的事情，肯定也应该就是吴纪透露出去的。

苏寒玉点点头：“吴纪肯定参与了这件事！我来对付他！你按照小昂的意思，去调查一下那个季畅，这个女孩似乎也参与了进去，对了，你可要注意，季畅后面究竟是什么人……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江南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好嘞，苏姐，我还不至于那么笨吧？你就放心吧，季畅这个小妞，如果真的参与这件事，看我能饶了她才怪！不整得她生不如死，我就跟她姓！”

说完了狠话，江南离开了审讯室，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给苏寒玉打了个电话：“苏姐，请你也要注意一下万有利这个人，他是刑警队长，昨晚的行动中，他肯定是知情者，那一公斤的毒品，也许就是他做的手脚。”

苏寒玉噎了江南一句：“这个还用你关照？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到刑警队审讯室来。”

江南觉得放下了心，开起那辆旧桑塔纳，出了公安局，来到临海县的大街上，把车停在一处繁华地段，便到处打听季畅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