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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酒席异常热闹,白心染让管家周伯负责场面后,就撒手没管了,任他们自由活动。
酒席设在偏院里,好在承王府每个人都规矩本分,尽管场面热闹,大家还是不忘自己的身份。王爷、王妃能如此让他们欢聚一堂喝杯喜酒,大伙欢喜兴奋之下也知道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别的府中,可没哪个主子会如此行事的。
席间,殷杜也露了面,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给大伙敬过酒后,也很快的回去了新房。
龚嬷嬷带着美娇美玉三人守在新房内,见天没黑新郎官就回了房,一大两小都暗自偷笑。让新人喝完交杯酒后,就赶紧离开了新房把空间给了这对新人。
今日的血影跟以往大不一样,可以说跟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当殷杜掀开盖头的那刻,险些以为自己娶错了对象。
面前的女人一身红妆,本就精致的瓜子脸此刻经过精心妆绘,简直妖美得让他不敢相认。特别是那狭长的丹凤眼,平日里只觉得很冷傲,可今日那微勾的眼角说不出来的媚惑,就跟勾人的妖精一样,迷花了他的眼。高挺小巧的鼻子,红艳的薄唇,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而且这是他第一见到血影穿如此艳红的衣裳,简直把她以往冷冽的气质都给颠覆了。
“血影?”像是不敢相信似地,他喉结滚了滚又滚,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轻唤了一声。可别不是娶错了人啊!
血影抬了抬头,一双眼眸清幽幽的看着她,狭长的眼角充满了冷魅,看得殷杜心口打鼓似的跳动。这真是他娶的妻子?
两人面对面,彼此的神色都被纳入对方眼眸中。被那勾魂似的冷眼凝视着,殷杜突然觉得很是不习惯,不仅脸上滚烫滚烫的,就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明明这女人他都很熟悉了,可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手心里都溢出了汗,他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背后擦了擦,然后才伸出手去将血影放在膝盖上的手给握住。
血影没动,似是觉得今晚的男人跟平日里有很大的不同,遂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偏偏她那勾人的眼神让殷杜越加紧张。甚至心里暗自腹诽,到底是谁将她弄成这样的?害得他现在紧张得都不敢下手了……
“我……”张了好几次嘴,他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可是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彼此之间的平静。突然想到外面一群人正在吃吃喝喝,他随即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他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主要是面前的女人转变太大,太让他意外了。不是说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相反的,他很喜欢,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有点不真实,很想出去抓个人来问问到底有没有将新娘弄错。
血影一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听到他的问话,她目不转睛的摇了摇头,声音如平日一般清冷的说道:“王妃说洞房不能吃东西。”
殷杜咽了咽口水,手心里又开始溢出汗。
察觉到他不大正常的反应,血影幽冷的眼眸微微闪了闪,长密的睫毛也慢悠悠的眨了一下。
“你很热?”
看着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些许表情变化,殷杜更是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现在何止是热……
“脱了吧。”血影面无表情的又接着说了句让他险些喷鼻血的话。
“……?!”殷杜浑身紧绷,若是前几日这女人如此说话,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脱得精光,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
这女人真的是他的血影?
此刻,两人谁都没动,女人一脸的平静,坦然自若,而男人则是满面绯红,眼神躲闪。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红烛摇曳,暖床红帐,看着四处这样的情况,殷杜猛得清醒过来,不由得狠狠的鄙视起自己。
自己是不是太怂了?这分明就是他的新婚夜,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紧张得下不去手!
终于摆正了心态,他再凝视着对面妖艳勾人的女人,喉结滚了滚,突然凑过脸去,薄唇有些颤抖的落在那长红艳诱人的唇瓣上——
血影没推开他,但殷杜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双手突然握紧,虽然女人的变化不明显,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就这么一点细小的反应,让他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吮住她红唇不禁加了几分力道,甚至撬开她牙关,大着胆子探入她檀口之中——
他感觉得到,女人的手再一次的握紧了一些。
他吻着有些小心翼翼,也吻得格外认真,发现她细微的变化,他一边止不住的纠缠她,一边将她双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借着两人相拥的姿势,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件件衣物被人从床上扔到床下,大红的喜色扑了一地。
殷杜垂在上方,盛满火热的双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尽管血影的神色没什么大的变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身体自然的反应,她在颤抖,而且她双手抓住两侧的床单,紧紧的攥着,他能清楚地看到她指关节开始泛着青白。
看到她幽冷的眼眸有些涣散,眸光甚至是有些迷离,尽管其他反应不明显,可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
这女人也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血影……”他沙哑的低声唤道,似是想将她涣散的神志拉回来。
果然,听到他的声音,血影眼眸中那一丝朦胧渐渐的消去,变得清明起来。
她垂下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身子。看着她毫不避讳的目光,险些没让殷杜抓狂失控尖叫,哪有女人这么盯着男人身体看的?
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遮掩的想法,可是转眸一想,遮什么遮,有什么好遮的!
正想动手做点什么好让女人转移视线,突然,血影冷幽幽的问道:“为何跟画上的不一样?”
“……?!”殷杜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啊啊的飞过。
这怎么能一样?
低头,他没好气的咬上了血影的耳朵:“那你喜欢画上的还是我的?”
血影垂着眼帘,突然伸手——
“血影……唔……”殷杜顿时僵住不敢动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个女人到底还会问出什么让人抓狂的问题,为了避免过多的尴尬发生,他索性将血影的手拿开,薄唇瞬间再次覆上她的红唇——
喜庆的婚房中,一室的旖旎,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房里,久久的都没有停歇——
……
天黑的时候,柳雪岚就被夏礼珣给强硬的带走了。
白心染得知殷杜天没黑就回了新房,不由得打趣的嘲笑某个男人:“你们主仆俩可真是一个德性,就几个时辰而已,居然都等不了。”
想当初,这男人跟她拜完堂,可是直接就将她吃干抹净了的。
很明显,殷杜分明就是跟着学坏的。
偃墨予轻抿着薄唇,勾了勾,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卧房走。
“当初你若是自觉一点,为夫也不至于那般心急。”他在她耳边轻笑道。
白心染一拳头砸在他肩上:“得了便宜卖乖,有你这样的吗?有谁相信你当初是真心想娶我的?”
她脸蛋有些红红的,瞪着澈亮的眼眸,尽管是一副凶悍的样子,但在偃墨予看来,却是一副娇嗔诱人的摸样。
喉结滚了滚,他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怎的就过得如此慢?
翌日一早
白心染没见到血影的身影,而是美娇和美玉俩小丫鬟伺候着她梳洗。
她没有问血影去哪了,这种问题只有傻子才会问。殷杜那货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昨日那么早回新房,难道会那么容易放过血影?
当她收拾妥当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很意外的看到殷杜站在房门外。
“王妃。”殷杜低着头唤了一声。
白心染挑了挑眉,打趣的问道:“血影呢?这一晚上不见,你该不会把她给我生吞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
闻言,殷杜耳根突然就红了。
“王妃,属下、属下想代血影告两天假。”殷杜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平日里说话利索的他这会儿却有些吞吞吐吐。
“为何?”白心染明知故问,实则心里都快笑翻了。尽管殷杜低着头,可是她个子矮,还是能将殷杜脸上的心虚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昨晚到底有多激烈,居然能让他把血影给弄床上起不来?
殷杜摸着耳根子,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才红着脸一脸尴尬的说道:“王妃,您应该懂的,属下、属下不好意思说。”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含着笑,她什么话也没说,回房从墙角的柜子里取了一只小瓷瓶,返身回到房门外,忍着笑将小瓷瓶塞到殷杜手中。
“拿去,给血影好好擦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欺负她,小心我罚你!”作为女人,白心染知道那种滋味,有些心疼血影,所以忍不住的就小小的警告了一番。
殷杜看着手中的小瓶子,耳根更是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谢过白心染之后,他赶紧转身一溜烟跑了。
白心染其实很想跟着去看看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人家夫妻俩房里的事,她还真不好过问。
用过早膳,闲来无事,她就带着美娇和美玉两人去了库房,准备挑选一件像样的东西给柳雪岚作为新婚贺礼。
傍晚,血影突然出现在白心染房中。
正在看小人书的白心染顿时又惊又诧异。
“血影,殷杜不是替你请过假了?我也准了你两日假,你不在房里休息,跑出来做何?”
血影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回道:“王妃,小的不需要休息。”
王爷说过要她时刻守着王妃,特别是饮食上更是要注意,不能有一丝意外发生。
白心染扶了扶额。抬起头,她假意的冷下了脸:“让你休息你就休息,怎么不听安排呢?难道你不把我放在眼中?”
此刻的血影,穿着打扮跟平日无异,深色的劲装很有酷酷的中性美,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她脸上的疲色,尽管被她掩藏得很好,可白心染还是看得出来,她猜想估计这丫头今日恐怕都没休息过。
血影愣了愣,随即果断的否认道:“王妃,小的并无忤逆您的意思。”
白心染抬手将她打住:“行了,我说放你假就放你假,这几天你就不用做事了,回去好好的休息两日。”
见她板起了脸,血影只好听令。
进来的时候白心染没怎么注意她,当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双腿有些不自然的拐着走路时,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丫头,怎么就傻得这么可爱呢?
明明走路都难受了,还想着她这边的事。
那死殷杜,也是个禽兽变的。
……
转眼,奉德王大婚
听说在京的文武官员都齐聚到了奉德王府,其热闹可想而知。
豪华而喜庆的婚房里,白心染从柳雪岚被送进新房后就一直待在新房里陪她。
两人都不是那种受礼俗约束的人,谴退了陪伴的丫鬟婆子,两人躲在房里吃着瓜果点心聊着天,滋味那叫一个美。
看着精心装修过的新房,白心染忍不住的打趣道:“怎么样,终于如愿以偿了吧?我看奉德王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对你。”
柳雪岚吐了一块果皮,撇了撇嘴:“这些话,你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那男人一点都受不得夸,一夸尾巴都会翘上天的。”
白心染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笑道:“你也是,好歹给他尝点甜头,我今天瞧着他那样子,十足一副怨夫样,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柳雪岚扁嘴:“他那人本来就小气,我就算不同他吵架,他自个儿也能把自己气个半死。”
“呵呵……”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尽管柳雪岚说的很无所谓,可她依旧看得出来的柳雪岚的喜悦和幸福,所谓最美好、最欣慰的事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见过柳雪岚曾经的辛酸、心痛和无助,如今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幸福,她心里也全都是对她的祝福。
雪岚算是真的不容易了。在这个社会坏境下,她还能坚守着她的原则,让她这个现代人都不得不称赞佩服。
好在,她终于熬出头了。
“雪岚,你说你们今晚该怎么过啊?”看着满屋子都是幸福的喜色,白心染笑得有些邪恶。
“什么怎么过?”柳雪岚啃了一口手中的酥梨,没反应过来。
白心染邪笑的伸长脖子凑到她耳边:“老实说,你们这段时间住一起,有没有那啥?”
女人都喜欢八卦,白心染觉得自己也不例外。
柳雪岚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白心染的语气,很容易就让她明白过来她问的是什么。
见她那羞赧的摸样,白心染故意刺激她:“雪岚,你也太不注意了吧?就不怕被他伤到孩子?”
闻言,柳雪岚涨红了脸赶紧否认:“心染,你说什么啊?我没让他碰我!”
她知道那男人整天都惦记着,特别是晚上,再明显不过了。可没成亲,她就是不想便宜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哄,她都不让步。
“呵呵……”白心染将头埋在她肩上,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柳雪岚又羞又窘。
“心染,你坏死了!”
白心染笑够了,才从她肩上抬起头,笑看着她,故作很认真的说道:“我猜你今晚肯定跑不掉的。”
“……”柳雪岚羞窘得都想钻地缝了。片刻后,她红着脸突然小声的问道,“心染,你说我要是顺从了他,会不会伤到孩子?”
闻言,白心染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
“心染!”柳雪岚羞得嗔叫了一声。
白心染见她都快羞怒了,这才赶紧收敛了笑意,正经的看着她的肚子:“按理说初期同房是不行的。不过只要他小心点,也没事的。况且你身子底子好,这段日子都被养胖了不少。我看应该没问题。”
柳雪岚脸红的低下了头,不确定的再次问道:“真的吗?可我就怕他乱来。”
想到他强迫自己的那一次,她还心有余悸,那一次她真的被他弄痛了。
白心染摇了摇头:“他不敢乱来的,你放心好了。他要是有心乱来,早就碰了你了,哪会忍这么久。你看不出来他也挺在意你的肚子吗?”
闻言,柳雪岚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有理。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夏礼珣一身喜袍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高大挺拔的身躯被喜庆的红色包裹,那妖孽冷傲的五官更显得邪魅迷人。
白心染不等被撵,捂着鼻子赶紧站起了身:“雪岚,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过洞房夜哈。”
她实在受不了这只花孔雀身上的薄荷味,避免一会儿将人家的婚房糟蹋了,她只能主动闪人。反正热闹看够了,东西吃饱了,八卦也八卦完了,不闪难道还留在这里看人洞房?
柳雪岚想刚叫她再留一会儿,毕竟天都还没黑,可白心染已经捂着鼻子出去了,顺便还帮他们把房门给关好了。
“……”柳雪岚有些无语。但更多的是有些窘迫,主要是四周的环境再加上进来的男人,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夏礼珣看着地上一地的果皮瓜屑,就有些脸黑。这好歹是他的婚房,居然就这样被两个女人给糟蹋了!
抬眼,看着坐在桌边的某个女人,当看到那小脸上出现的不自然的红晕,他突然咧嘴,表示可以忽略地上的凌乱。
走过去,他弯腰将人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了那张豪华的大床。
柳雪岚突然就紧张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都还没黑呢!
难得看到她小女儿家的羞态,夏礼珣唇角翘得高高的。他还不是怕这女人坐不住,总担心她会弄些幺蛾子事出来,不得已,推了不少酒,急着赶回来看她。
好在这女人今日还算规矩,虽然把新房弄得乱七八糟,但好在人没乱跑。
“你没喝酒?”闻着她身上干净的薄荷香,柳雪岚下意识的问道。她以为他会喝得满身酒气的回房呢。
夏礼珣没理她,将她放在百子被上顺势就压了上去,直接堵上了她诱人的红唇。她怀着身子,他哪敢碰酒?万一这女人嫌他一身酒味不让碰,那他今晚就得哭死。等了好些日子才等到今日,他才不会傻到给她机会再拒绝他。
他的吻很急切,柳雪岚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瞬间就被他全部夺走了。
“岚儿……”
“不……”看着他的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柳雪岚身子忍不住的颤栗起来。遂赶紧将他手腕抓住,有些没好气的瞪着他,“姓夏的,你就不怕伤到孩子?”
夏礼珣接着咬了一口她的脖子,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一双黑眸盛满了浓浓的火焰。
“我不管,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否则明日你就等着给本王收尸吧!”
“呸呸呸!”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柳雪岚忍不住的回过神来朝他怒道,“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你今晚就别在这里待了,给我滚出去得了!”
夏礼珣当真是有些被憋得慌了,也不管她到底会不会同意,一双手快速的去剥她的喜服——
……
转眼,自白心染怀孕已经有五个月了,自从过了初期,她孕吐的症状就好了不少,只不过对于太过刺激的味道,她依旧反应严重,但比起初期时的情况,已经好得能够让她安稳的睡觉了。
每隔两三日,张御医会来为她把脉以确诊她肚子里的胎儿无恙。最近两个月,她吐得少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各方面都比较稳定的她也跟寻常孕妇一样,喜欢吃喜欢睡,但惟独有点不同的是,她五个多月的肚子就跟七八个月似的,最近这两个月的时间就似吹气球一样,虽然孕吐好了不少,可随着肚子的长大,腰酸背疼的毛病又开始了。
偃墨予刚落下的心随着她肚子的变化又悬了起来,可以说这五个月他就没一天安心过。
好不容易看到她孕吐的症状好了不少,而且人也长丰盈了不少,可瞅着她圆鼓鼓的肚子,他就提心吊胆。
这一日午后,白心染仰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箩筐似的肚子,又开始发牢骚了。
“墨予,你说我肚子里这宝贝该有多大个啊?我怎么瞅着不正常呢?”前两日她见过雪岚,人家那肚子也才五六个月,可是比她小了整整一圈。
明明她也才五个多月,可身子笨重得让她走路都不敢走太久。
偃墨予给她揉着小腿肚,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突然勾勒了一下,随即收回视线继续专注的揉着她经常酸痛的小腿肚。
她的肚子的确不正常,至于为何不正常,他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这段时间她已经够吃力了,若是再告诉她原因,只会让她紧张不安罢了。
见他不理自己,白心染摸着肚子一脸的惆怅:“还有好几个月才生,现在就大成这样,等到生的时候不知道会大成什么样子?这地方又没有破腹产,这么大个孩子要我怎么生啊?”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暴饮暴食,最多比以前多吃了一些。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就跟吹气一样的长。
听到她担心的话,偃墨予这才停了手,坐到她身侧,将她臃肿的身子给抱到了自己腿上,抬手抚上了她圆鼓鼓的肚子,垂眸看着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何为破腹产?”
白心染并上五指,在肚子比划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在我以前住的地方,生孩子只需要在肚子上划上一刀把孩子抱出来就可以了,简单又省事,还不用担心难产。”
“……?!”偃墨予面色突然黯沉起来。简单又省事?肚子被划开了,还能活命吗?
抬起她的头,他紧绷着脸,很是严肃的说道:“那种保小弃大的做法为夫不会做,不管发生何事,为夫都会保你周全。”
闻言,白心染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以后,顿时有些忍不住失笑。
“你想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偃墨予沉着脸,也不听她解释:“不管是哪样,你都不能多想。父皇已经找了京城最好的稳婆,你只管顾好身子,其他的勿需你担心!”
白心染哭笑不得。行了,她不跟他解释了,这男人一直都对她放心不下,她觉得她解释得越多,他越容易想歪。
撇开怎么生孩子的问题,她摸着肚子又忍不住的问道:“墨予,你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这问题,让偃墨予刚才还布满阴霾的俊脸突然一下就转晴了,浓眉挑得高高的,嘴角嚼着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不管男女为夫都没意见。”
白心染撇嘴:“你少安慰我了,我就不信你不喜欢儿子。”
龚嬷嬷都给她暗示过好多次了,说她这一胎最好能生个儿子,这样不仅她地位稳固,对他都有极大的好处。不用想她都知道,皇上肯定是盼孙子的。
偃墨予带笑的眸光闪了闪,抬手抚上她日渐圆润的脸颊,“别管为夫喜欢什么,只要是你生的,为夫都喜欢。”就算这一次全都是女儿,也够他欢喜的了,况且他们又不止生这一次……
白心染继续撇嘴。这分明就是安慰她。
她觉得自己最近是太闲了,所以才整天想东想西的。偏偏这男人还总是安慰她,明明他比谁都紧张,以为她不知道?
好几次她睡觉醒来,都发现他在盯着她肚子发笑,是那种很得意的笑。
她就没明白,他平日里紧张得要死,不让她这样不让她那样,然后自己一个人却躲着笑,到底是为何?难道是太紧张所以导致精神间歇性时常?
“王爷,您在里面吗?”外面,殷杜的声音传来。
偃墨予俊脸微微一沉,抬眸看向房门口:“何事?”
“大门口有一名公子自称姓季,并说他是王妃的表兄,想求见王妃。”殷杜在外面如实回报道。
闻言,偃墨予不仅俊脸沉冷下来,连眸光都变得幽深起来。
“告诉他,王妃有孕在身,不便见客,请他回去。”
“是。”殷杜没有多停留,赶紧退下。
白心染眨了眨眼,抬头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男人:“莫不是我娘亲娘家的人?”
她记得她这身体的娘就是姓季,几个月前还见过那位名义上的外祖母。如今又来个什么表哥,好端端的没事找她做什么?
偃墨予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以后但凡来求见你的,不管是何人,一律不见,知道吗?”
“为什么?”白心染有些不解。除了孕事他会如此强硬的要求自己外,其他的时候他可是很少这么强硬的给她下令。
“那季家的人没一个安好心,远离他们,对你有好处。”偃墨予沉着脸说道。
白心染闻言,也想得明白。
曾经她还没变‘正常’之前,那季老太婆来府里找过她几次,甚至还想贿赂血影,就是希望他们承王府能帮忙将她在狱中的孙子救出来。
可是谁知道,奉德王被关入天牢,跟前太子斗气,一把火烧了天牢和刑部。结果导致狱中的人全都丧生火海。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是奉德王干的。
她和季家本来就不熟,可以说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自从那场大火之后,那季老太婆也没再来了。如今老太婆不来,孙子又跑来了。想来这孙子肯定不是狱中的那个。
一听他较为严肃的话,白心染就想弄个明白:“你别光替我紧张行不?我又没说要见他们。不过我瞅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否则人家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来求见我?你好歹给我说点原因啊?”
偃墨予抿了抿唇,眸底浮出一丝冷意。
“白宇豪进入铁骑军已有好几月,季家人心生嫉妒,在季家长孙死于大牢之后就着重培养次孙季明峰,听闻白宇豪由我引荐进铁骑军,季家也生出让季明峰进铁骑军的心思,他们曾找过我,求我引荐,但都被我回绝了。想来他们是想从你身上下手。”
白心染一头黑线:“怎么,他们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偃墨予冷着脸继续说道:“此事也算是白府太夫人的‘功劳’。”
白心染皱眉:“这老太婆又做了什么事啊?”
“季白两家多年失和,两家太夫人之间的矛盾更是突出,在京城,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那白府太夫人故意在季家人面前炫耀,说是跟你关系甚好,而白宇豪正是由于你的关系才得以顺利进入铁骑军。所以季家才想从你这里下手。”
闻言,白心染总算明白了。不过明白之后顿时也有些怒了。
“那白老太婆真tm不是东西!谁跟她关系好来着?”忍不住的,她冷着脸骂出了声。
偃墨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垂眸瞪着她:“都让你别管这么多了,你做何跟自己置气?气坏自己身子小心为夫收拾你。”
白心染抿了抿唇,早知道自己还真不该问这么多的。
真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沉默片刻,她抬头说道:“墨予,让我见见季家的人吧?避而不见也是得罪人,既然如此,我不如见见,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那些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来接近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反正横竖都是拒绝,她不如就直接点,也好早点断了别人的念想、自己也能早些清净。
对她来说,她跟这些人真的没交集、没感情,凭什么要帮他们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