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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来啊你怎么不杀我了？”黄鼠狼得意的叫嚣着，让叶无缺牙根直痒痒。

他心底对黄鼠狼剩下不多的同情也快要消散了，它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修炼之时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狞恶的恶灵，而且是极其难对付的恶灵。

黄鼠狼看了一眼越来越淡薄的怨气迷雾，感受着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越来越弱，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眼中充满了焦急。

它已经初步了解到了，外面的两个人跟金盛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不会想叶无缺一样这么容易被情感左右，一定会对它出手的。

黄鼠狼早已经见过人类的凶厉了，深知人类要是凶煞起来，一切的礼、法都是浮云，比任何物种都要狠辣、凶狠的多。

“现在，自断一臂，否则我先毁了金家小子的魄精。他七魄魄精有六魄在我的腹中，只要我将其毁掉，他就算是不死也要变成活死人。”

黄鼠狼的嘴角一裂，露出一个非常的人性化的讥诮和阴森的“笑容”。

这是它最乐意强加给别人的选择，黄鼠狼以前也给过金家人选择，但很多的时候即便是亲人，也会优先选择自己的利益。

每当这个时候，黄鼠狼才会有一种复仇的变态快感，才会觉得自己化成怨灵，受尽折磨和苦难是值得的。它才会感到，那些所谓的万灵之长的人类，跟自己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得道不得道已经又有什么两样？

但结果往往是黄鼠狼会把两个人都给杀死，来欣赏对方临死之时那种绝望和悔恨的眼神。

“人类，你会怎么选择呢？桀桀，就算是你选择断了手臂，我也不一定会放了金家的魄精的哦。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满嘴的仁义道德的人类，会如何选择？”

黄鼠狼自得的笑了，笑的非常的残虐，眼瞳微微的缩小，甚至透出些许兴奋来。

叶无缺眼角的肌肉抖了抖，眉毛变得锋利起来，满口钢牙紧咬，发出“咯咯”的响声来。

他面色难看至今，仿佛心中天人交战。

“快点儿觉得，三息过后，我碎了那金家小子的魄精，与他同归于尽。”

叶无缺一咬牙，眼神凶厉起来，他爆喝一声，右手一拍自己的左肩，拍碎骨头，然后猛地一用力，将一只手臂齐根撕扯下来，狠狠的丢了过去。

“啊——”

叶无缺惨叫声撕心裂肺，他疼的脸色煞白如纸，全身冷汗渗出，片刻就濡湿了衣物。袖口楚血如泉涌，染红了一大片衣物，鲜血刺目，血腥气迅速的弥漫开来。

“你满意了么？快点放了我朋友的魄精，我再为你求情，超度与你。如今你的怨恨已经牵扯到我这个无辜之人了，你莫要执迷不悟，否则业火加身，谁也救不了你了。”

叶无缺一边喝道，一边伸手在自己身上连点，封住了血脉，但那痛苦却让他把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黄鼠狼似乎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意料到一名跟金盛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的人，竟然会为了金盛自断一臂。

它呆呆的看了一眼叶无缺扔过来在自己身前，距离自己只有一米左右的手臂，鲜血在地面上晕开，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开来。

叶无缺的血气刚阳烈武，它很是不舒服，甚至后退了几步，这感觉不会有错儿。

“人类，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真是个傻子，我在那金家小子的命来让你自伤，这你都看不出来么？桀桀，傻子，你们不是万物之灵长么？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么？”

叶无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疼的浑身颤抖：“不是我看不出，是我有人性。人性你懂么？你不懂。放了我朋友的魄精，我为你求情，让道家人超渡你的罪孽。”

黄鼠狼一愣，当年它要是得到，或许能够知道什么是人性，但现在心中只有怨恨和兽性，甚至连兽性都扭曲了。

“现在发生的一切就是金樵夫的错，你既然这么想当‘圣人’，这么爱管闲事的话，就继续挖掉你的眼睛。当然，这一次不是为了金家的小子，而是为了她，怎么样你挖还是不挖？你要是不挖你的眼睛，我就挖了她的眼睛，桀桀……”

黄鼠狼狂笑，它身后的雾气凝聚出一个人形，然后浓雾散去，现出曲白秋来。她这会儿眉头紧皱，昏迷了过去。

“秋白……妖物，你，你卑鄙。”叶无缺怒吼，猛的前冲了一步，却被黄鼠狼的举动拦住。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现在就挖掉她的双眼。不过，选择的权利在你的手上。”黄鼠狼的爪子对准曲白秋，锐利冰寒的爪子，距离曲白秋的眼眸只有一厘米左右。

若是叶无缺有先天的武道境界，说不定还能够就得了曲白秋，可是现在他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

这时候曲白秋醒了过来，见到一直牛犊子大小的黄鼠狼的爪子正对着自己，惊慌失措。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身边不远处的手臂，循着视线望去，见叶无缺断了一臂，眼中神色复杂，沉重而悲伤。

“师弟……师弟，无缺，你怎么了？你的手臂怎么断了？”曲白秋哽咽道。

叶无缺苦笑一下，他这副样子不想让曲白秋看到，曲白秋的心怕是要碎掉了：“没事儿，白秋师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有事儿……

叶无缺的话还没有说我，就被黄鼠狼给打断了：“小子不要啰嗦了，你挖还是不挖，不挖我可要动手了。”

曲白秋意识到了黄鼠狼要做什么，心中惊恐万分，但对叶无缺的感情还是战胜了她心中的惊惧：“师弟，不要啊师弟，不要听妖物的话。”

“师姐，不秋白，我喜欢你，我爱你，为了你别说是挖眼睛了，就算是断头我也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无缺一笑，笑容明明很凄苦，但却充满了对曲白秋真挚的情感。

说着他狠狠的将手指插入自己的眼眶之中，扣出眼珠子扔了过去：“放了我的师姐，我的秋白，若是你胆敢伤害她，我绝对会让你飞灰烟灭，我说到做到。”

“不……”曲白秋痛哭，泪水模糊了双眼，阻隔了视线。

她的心绞痛无比，叶无缺为她不惜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她心中既感动又悲愤。她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给叶无缺添乱，害得他丢掉了自己的眼睛。